莫莫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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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凯】上邪(上)

#上已经有了下还会晚吗
#会


王俊凯提着一坛酒闯进养心殿的时候王源正批折子批得火大,一群老臣就知道议和议和议和个屁,朕的江山都被人盯着了还能忍?真当朕傻白甜呢?

就在王源在第七封提议议和的折子上画叉叉时王俊凯晃进来了,跟逛茶楼似的悠哉从容,身后的内侍不知是该拦还是不该拦,一张脸纠结地皱巴成了老树皮,忐忑不安地瞅着小皇帝等着指示。

王源一看他义兄手里那玩意儿就脑袋疼。

他挥挥手让人都下去,等殿内只剩下他俩人时一撩下摆坐地上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带碟花生米,你就不能顺路去御膳房顺点儿菜啊?!就知道干喝酒。”

王俊凯熟门熟路地从书架后头摸出一张小几子三只酒杯,摆好斟上酒后才坐到王源左手边:“懒得去。”

王源心说他哥这一年越发像那人了,浑身一股懒洋洋的劲儿,火烧眉毛了都不见得急一下的。

端起酒杯还未尝,就嗅到扑鼻清冽酒香,王源珉了一口,他震惊了。

他当皇帝这几年,喝得怕都是假酒。

“卧槽这什么酒?感情朕陪你喝了一年多的酒你才舍得拿出宝贝来?”

“女儿红。”

“现在外面卖的女儿红都是这种水准了?”

王俊凯挑眉看了王源一眼:“当然是备嫁的女儿红。”

“……你有病?!你挖了谁家姑娘的后花园?人家备嫁的酒你给挖出来缺不缺德啊你?”

“我备嫁的女儿红。”

王源一口酒喷了出来。

还没等他顺过气,就听见旁边那人说:“王小二,让我出征塞外吧。”






易烊千玺第一次见王俊凯的时候才七岁,那天恰逢携全家迁回长安的骁骑将军办迁徙宴,易烊千玺身为太子伴读本该跟着太子前去恭贺,可太子爷王源难得出宫一回,硬是闹着要溜上街去玩儿,美名其曰感受一下人间烟火,易烊千玺抵不过他闹,只好舍命陪君子。

王源头一回上街玩儿,看什么都新鲜,吃的喝的玩的提溜了一大堆,几个随从手上拎满了太子爷看上的小玩意儿,易烊千玺看他那咋咋唬唬的土样都不想跟他玩儿,他觉得整条街就王源跟智障似的,看见个泥人儿都走不动道,硬买了一个插满了泥人的稻草靶子让随从带回去。

正想着呢就看见迎面走过来一个小少爷,一看就是锦衣玉食里堆出来的细皮嫩肉,没长开的包子脸端得是唇红齿白,一双大眼睛熠熠生辉比小姑娘都好看,个子比他俩高一点,四个随从护着,身后还有一个随从扛了一靶子糖葫芦。

易烊千玺:……这条街居然还有第二个智障。

双方随从都跟小商贩似的挂满了五颜六色尤其显眼,所以当两路人马会晤的时候整条街道都安静了一瞬。

双方随从还在猜疑对方的身份,娇生惯养的太子爷开口打破了僵局:“小千千,我想跟他交个朋友!”

易烊千玺后来回想起这一幕,觉得人和人之间真的是有缘份的。王源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看中他以后的另一位伴读,一定不是因为太子爷他真龙天子独具慧眼,而是王俊凯那天穿的那套橙衣服真他妈太显眼了。

有了太子爷的主动示好,三个小男孩很快就打成一片,玩儿到最后王源还提议拜个把子,天知道当时身后的随从们多想跪下来求一向稳重的易小公子拦住太子爷这个决定。

可惜易烊千玺他再稳重他当时也就只有七岁,更可况他易家三代单传,别说兄弟了,连个堂兄弟都没有。

于是三个孩子欢快地就近找了个庙结拜去了。

至于几天后等易烊千玺发现新来的太子伴读、骁骑将军家的小公子就是他结拜大哥时,心情非常很复杂。

他觉得骁骑将军真的蛮可怜,在蜀地镇守了十多年后迁回长安的迁徙宴,小太子缺席,易丞相家小公子缺席,就连骁骑将军他亲儿子都懒得做陪跑大街上玩儿去了。

至于三个小子因此得缘,从此闹得书房再无安宁日,这话就不提了吧。

时间一过就是七年。

十四岁的小太子已经从真傻学会了装傻,整个人就像个芝麻圆子看起来白嫩嫩的好欺负,其实肚里全是黑馅儿;十四岁的易家小公子长成了沉稳内敛的翩翩少年,面上是温润如玉,实则待人万丈疏离。而十五岁的王俊凯,长成了全国少女心中的初恋情人的模样。桃花眼,小虎牙,窄腰宽背大长腿,多少大家闺秀把他列为了想嫁的第一人选,其次才是太子爷和易小公子。

可惜王俊凯不开窍,一个看得上的都没有。他要么就被他老子提回去学武练兵,要么就跟一群兄弟吃喝玩耍,把长安城摸得比易烊千玺这个土生土长的长安人还要熟,早就不是当年刚从蜀地来的那个说话还带川腔的小土豆了。相比之下,易家家法严,易烊千玺整天不是学天文就是学地理,琴棋书画阴谋阳谋都不落下的同时还能跟王俊凯在武场上比划几招。人们只道易丞相家的公子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却不知易烊千玺私下花费了超出同龄人多少倍的努力去拼一个茫茫前路。



易烊千玺正屏息凝神写一张大字,就听到院墙那边响起了一个细微的声音。

抬眼望去,果真是王俊凯翻墙进来了。

他暗忖着丞相府的墙真是太低了,王俊凯来这儿跟过大门似的,明明当年第一次翻墙的时候还是蓝衣给提溜进来的。

王俊凯弯着桃花眼进了屋子,扔给他一个油纸包——不用看也知道又是什么吃的——还热乎乎的,易烊千玺顺手接过来搁桌上:“蓝衣在外面看着?”

“嗯他看着呢——红绡呢?让她给我沏杯茶,哎那个糖炒栗子是刚出锅的你赶紧尝尝别放凉了。”

易烊千玺搁笔净手落座,红绡也端着茶点送了进来,王俊凯贼兮兮地调戏人家:“红绡姐,听说最近又有人上门求亲了?”

红绡跟蓝衣师出同门,是骁骑将军寻来的贴身侍卫,一个留给了小儿子一个送给了小义子,本来小太子闹着也要,但进宫的条件实在是太严,小太子最终也没能得到同款师兄妹最后只好把自己贴身侍卫改名为绿松硬是凑了这么个热闹。

红绡比他们大几岁,这几年出落得越发水灵,奈何是个冰山美人,不少人上门求亲都被她一一婉拒,王俊凯此刻就拿这说事儿:“红绡姐,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啊我帮你留意着?”

易烊千玺把刚剥开的栗子塞他嘴里:“得了吧要你瞎操心。红绡,蓝衣在外面守着呢你待会儿送点点心让他带回去。”

等红绡退出去了易烊千玺才白了王俊凯一眼:“你是不是傻,蓝衣红绡情投意合你看不出来?”

王俊凯真没看出来。

但他不愿承认自己傻。

于是他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刚刚又写字干嘛,想什么坏主意呢?”

王俊凯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易烊千玺每当紧张的时候就喜欢写大字来平复心情,如果是有人得罪了他,他写的就是一个“忍”字,如果他肚子里憋着坏水儿想整人了,那就会写一个“定”字,王俊凯进来时可看见了那一张大字分明是个好久不见的“定”,上次见他家幺弟写这字还是半年多前,然后易丞相的老对头就被人参到连降三级。

王俊凯从琉璃盘里捡了块金丝糕,眯起了桃花眼一脸期待:“这回你又要整谁了?”

易烊千玺又剥了个栗子送到他唇边:“还没想好怎么整呢。”

王俊凯“嗷呜”一声把栗子含进嘴里,边吧唧吧唧吃边含含糊糊地问:“还有你搞不定的事儿?”

易烊千玺真是喜欢死他这幅小模样了。

就像一只大猫主动过来蹭蹭你,还喵了一声。

易烊千玺翘起了唇角,梨涡浅漾:“这回这个有点儿难。你知道吏部尚书吧?”

“那个老喜欢跟我爹作对的老狐狸?”

“嗯。他跟兵部尚书私交甚厚,站的是八皇子的队,”易烊千玺盘着手上那串碧玉珠子:“据情报,他们在重阳节那日打算造反。”

王俊凯瞪大了那双妩媚的桃花眼显得非常吃惊:“这么快?!皇上如今正值壮年,八皇子可还小呢。”

“所以他们才急啊,太子爷这几年可是越发有能耐了,八皇子母家又不显赫,一旦他们造反成功,你说,这江山实际上是落入了谁的手中?”

“那……是要启禀皇上早做准备吗?”

“准备是要做的,”易烊千玺笑容浅浅却语气凉薄:“但不是陛下做。”

王俊凯看着他小义弟骨节分明的手指盘着那串珠子,琥珀色的眼眸在初秋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陛下这几年越发昏聩了,是非不分忠奸不辨。王源儿如今已经十四,足够登上那个位置了。”

王俊凯觉得,他幺弟真他妈太帅了。

琥珀眸,眉心痣,一摸气定神闲笑,歪在大迎枕上盘着珠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哪有人前永远笔挺沉稳的样子。

王俊凯讨好地把手上那颗剥得坑坑洼洼的栗子送到幺弟唇边,心说这才好啊,不然这样子的易烊千玺得迷死多少小姑娘啊。

至于为什么不乐意让更多的小姑娘迷上幺弟,王俊凯他不愿深究。

重阳节。

佩茱萸,食篷饵,饮菊花酒,寓意长命百岁。

将军夫人还亲自做了九层的重阳糕,上面立还两只小羊寓意重阳(羊),王俊凯自昨晚就心神不宁的等着今日随他爹去面圣,看到他娘捏的那两只小羊时倒是呆了一呆。

将军夫人对着小儿子的脑袋就是一巴掌:“看什么呢!等你跟你爹回来了再吃这糕。”

王俊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心说今天怕是赶不回来吃糕了。

骁骑将军大步踏进屋,招呼王俊凯走:“让蓝衣把你披风给带上,说是要登山,晚上肯定要凉的。”

王俊凯身子一僵。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登山?不是…只要祭祀就完了吗?!”

骁骑将军与将军夫人温柔低语了几句才满不在乎地回他儿子:“谁知道,好像是吏部尚书说什么登山去百病,皇上前段时间刚好大病小病的,就被说动了心思。等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兵部尚书都已经把山上的兵防都布好了——还瞒着人呢,幸好老子人脉还是不错的,打听到了是城外那座未名山,路程就要一个时辰的,回来肯定不会早,这天是越发凉了……”

后来的话王俊凯没听进去,他感觉那瞬间全身的血液都“轰隆”涌到了脑袋,耳蜗处只剩轻微的“嗡嗡”声。

未名山。

“未名山,”当时易烊千玺指着地图对两个哥哥说:“距城中太远,若是吏部尚书有心怂恿皇上去此处登山,便是绝佳的动手之地。”

“兵部尚书必定会主动要求山上的兵防,但长安城内的所有兵力,他只能动用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二的兵权,一分在骁骑将军——也就是你爹那里。”

易烊千玺抬眸看向王俊凯:“你爹随身携带的那个玉佩,其实是先皇赐予王家的兵符,现已无实权。”

“若是真的在未名山动手……小凯,我要你偷得这枚玉佩,骗到那三分之一的兵力。”



王俊凯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他爹腰间的那枚白玉盘龙佩,略定心神唤了声蓝衣:“你速去易府,告诉易小公子,皇上祭祀后会率百官登未名山,让他……带件披风。”

过了今日,这个国家即将迎来新的统治者。是成王还是败寇,完全取决于三个结拜兄弟今日的默契与配合。王俊凯咬住下嘴唇——吏部尚书那群人是在造反,难道他们就不是吗。

翻身上马时他攥紧了马绳,粗糙的绳浆在手心传来的痛感提醒他一切都是真实的。王俊凯扬鞭随他爹上路,谁也没发觉,他的荷包里,多了一枚白玉盘龙佩。




王俊凯在祭祀大典完毕后才看到了他的小义弟,彼时的易烊千玺跟在易丞相身后,挂着客气的微笑似乎在听易丞相对面的一个官员在说什么。

纵然在这种氛围下,王俊凯也差点没忍住没笑出来,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他家幺弟此刻不耐烦极了——眼神放空,手指摩挲着衣袖——也不知道他幺弟哪来的坏习惯,就爱在手里盘点儿东西,盘核桃盘珠子,手头实在没东西了就摩自己的袖口,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王俊凯正看着他幺弟偷乐呢,一抬眼就看见绿松站在自己面前说太子爷有请。

王俊凯上扬的嘴角立刻僵住了。

在他十五岁的人生里,干过最了不起的事恐怕就是跟王源易烊千玺两个小崽子联手把武术师傅何其龙摁在地上揍了一顿,从未真枪匹马地干一场的少年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大事儿,心里还是很打怵的。

王俊凯僵硬地跟着绿松往易烊千玺的方向走去,对方感应到什么似的看过来,一挑眉做了个了然的表情:“太子爷有请?”

绿松恭敬地行礼称是。

待二人行至太子爷的车架前,易烊千玺扫了眼四周无人注意,才翻了个白眼鄙视两哥哥:“王源儿,你的笑太假了。王俊凯,哪怕是假笑你好歹也装一下,别人一看还以为咱仨闹矛盾了呢。”

王源的笑容更假了:“我紧张。”

“你紧张个屁啊哥们儿,有我跟凯哥给你保驾护航呢,哎你给我把那假笑收一收!”

王俊凯咧了个比王源更难看的假笑,心里想的却是易烊千玺这个猴儿贼精,明知道自己最喜欢听他喊一声哥,却总是把这个字当宝藏一样用在刀刃上,不到必要时候绝不喊出口。

登山时王俊凯与易烊千玺并肩跟在小太子身后,未名山并不算高,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近半个时辰便登顶,未名山顶有一处皇家别宫,早就备好了晚宴等众人——锣已响,鼓已敲,你看呐,万事俱备,只等好戏开场。

觥筹交错,杯来盏往中易烊千玺有一搭没一搭地饮着酒,王俊凯看着他那闲适的样子简直要怀疑之前他们仨密谋了半个月的事不是今天发生一样,更何况——不就是壶白水吗你装得跟千杯不醉似的。

王俊凯也喝了一杯“酒”来压下烦躁不安的情绪,心里一遍遍回忆着易烊千玺在来时路上说过的话——

“王源儿的那个暗卫隋玉最擅隐匿,我已经让他提前去山顶找兵防的漏洞——若是没有漏洞?那就让他造一个。”

“先帝在时将兵权一分为三,一分交予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名为御林军,一分交予还未去蜀地的骁骑将军,名为麒麟卫,最后一分便是廉王爷手中的锦衣卫。”

“开席一炷香后,小凯你找机会离开,带着兵符去城中军营寻麒麟卫。”

“骁骑将军自离开长安镇守蜀地后,便不再触碰长安城内的兵权,是以麒麟卫充作御林军,但陛下多年不重视,麒麟魄犹在,战魂尚未凉。小凯,你要做的,就是把这头麒麟唤醒,带到我们面前来。”

“待到酒过三巡,廉王爷定会提前退场休息,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必不会错,我会趁这个机会说服他牺牲锦衣卫来护主——放心,我自有分寸。”

“锦衣卫虽无处不在,但不闻军令不会出手,这是廉王爷手中最大的筹码。即使是陛下,这些年也不敢动锦衣卫的。”

“对廉王爷来说,锦衣卫这么一把利器又何尝不是个烫手山芋。”

“锦衣卫的兵力,在精不在多,只能勉强与御林军抗衡不到一个时辰。”

“哥,”当时易烊千玺一改往日漫不经心的模样,两颗梨涡在唇边溢出了蜜:“算上来回的路程,你只有半柱香的时间说服麒麟卫。”

“我会尽量拖延御林军攻入大殿的时间,等你凯旋带兵归来。”







王俊凯在鸦色四起的丛林中驾马疾驰而过,九月的寒风将他的蓝色披风吹得呼呼作响,将满十五岁的小少年抿唇奔向他人生的第一个战场。

千玺说的没错,麒麟卫多年不受重视,早就如废了一般,就算自己执有那枚玉佩,也很难鼓动这支早就没有了主心骨的军队。

王俊凯又加了一鞭。

没有主心骨,那么就由我来当这个主心骨。

两个弟弟还在殿中等我归去。

胯下宝马驰骋如风,长安城近在眼前。

王俊凯路过城内万千灯火时心里一突。这些通明灯火,都是寻常百姓家堆砌起来的,其中有没有一盏灯火下,还站着他娘翘首以待父子俩回家。

少年红了眼眶。

我王家儿郎均是金戈铁马保家卫国,那我也不能输。

少年停在军营入口时已经敛起了所有的害怕与不安,整个人如出鞘的宝剑锐不可挡盛气逼人。

“麒麟卫——紧急集合!”

少年高举手中的白玉盘龙佩,一张倾城脸在篝火的映照下美艳不可方物。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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