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不合（中）
#如果有关农作物种植出现bug，那一定是农作物的错
#如果关于专业术语出现bug，那一定是专业术语的错
#如果你看这个还上升真人，那一定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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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丝瓜藤缠上了木架子，东墙挂上满了金银花，易烊千玺又回到了小院。
这次是他先到，跟工作人员打一圈招呼，拎一垛干草喂了羊，倒一捧饲料喂了鸡，站矮墙边端详了半晌田地里那些认不出的各类绿菜苗，最后又无所事事蹲树下去看鱼。
齐PD示意工作人员离远点，自己贼眉鼠眼蹲他旁边问他考虑得怎么样，易烊千玺恍然大悟状：“啊，这事儿啊——”
时间拨回到录完先导片那天。
王俊凯刚转达了齐PD想剑走偏锋的意愿，易烊千玺就受了惊吓：“这这这这这都被他看出来了？”
王俊凯说：“你磕巴个什么！你跟我冷了一天齐风能看出来才有鬼！他想这么剪纯粹是因为现在CP大势你不知道？”
说着就给他调视频，B站前十五的CP群像，王俊凯就占俩，一组男男一组男女，易烊千玺看得一声声冷哼，王俊凯哼得比他响：“你看完再说。”
得，往后看才发现，易烊千玺他自己占了三，且全是男男。
于是乎易烊千玺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感情现在湾仔码头都是藏着掖着，而真正的直男们勇于卖腐……或者被迫卖腐。
自家的正牌男友坐沙发上搜遍全网只有两条凯千CP的视频，评论里还全是嘲讽正主明明是百年不合的关系，气得他又翻出各家“A千”“B千”“千C”“我千”视频，一条条举报说“千玺跟XX真配”的弹幕，折腾到手酸。
易烊千玺托腮看着王俊凯犯傻，冷不丁地出声：“我觉得挺好的。”
刚举报了一个十八禁视频的王俊凯心不在焉：“……啊？你说你由着内个谁谁谁勾你下巴做什么！”
“……我那是没躲得开。”
“你学学我！”王俊凯拍桌的样子像极了被石榴抢了鱼干的队长，横眉竖眼喵喵叫：“瞧见小董想亲我那一幕了吗！凯哥身手矫捷，站似一棵松形如一阵风！不动不摇坐如钟，我们中华有神功！”
“……你还唱起来了。”
“你别扯开话题！下回别人要对你亲亲抱抱举高高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你才别扯开话题——我觉得齐风的建议挺好的。”怀里的二十被易烊千玺挠得呼噜呼噜响：“就算以后公开了，现在给粉丝们打个预防针不也挺好的么。”
几天后的小院子里，易烊千玺蹲在池边，笼在枣树的光影下，回想起王俊凯当时的反应，那种不知是感动还是害羞的表情，装作恶狠狠地嘟囔说“烦死了”起身去阳台给工作室打电话，在屋子里都听得到他理直气壮地跟工作室讲理：“凭什么不能跟易烊千玺炒CP？！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等王俊凯跟工作室装完熊回到屋里，两百多平的地方硬要挤到易烊千玺身边跟三只猫抢地盘：“我工作室的意思是，镜头前还是要装不亲，齐风只是想靠剪辑走一个相爱相杀的CP路子，加上那种花字和一点引导性字幕造一个氛围而已，所以咱俩要真好了反而出不来效果嘶——二十你挠我干嘛？干嘛？干嘛？以三敌一？仗着人多想打群架？”
易烊千玺觉得有担当的男人真是有魅力，哪怕他栽到沙发上跟三只猫打架的样子都仿佛特别帅气。
想着这里他低下头，把一弯笑容埋进膝盖，手指伸进水里搅一搅，拨得池面涟漪弯弯，干咳一声收敛了笑意：“嗯，我这边也没意见。”
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齐PD没意识到易烊千玺为什么会说那个“也”字。
***
王俊凯到的时候易烊千玺已经生起了火，PD坚持要等王俊凯到才宣布午餐菜单，易烊千玺无法，只好烧了锅水假装自己施展了厨艺。
等王俊凯从竹门缝里探出脑袋时，易烊千玺已经跟着齐风把院墙外东边的那块菜地全认了一遍，正坐在那方床一样的木桌上听工作人员科普养鸡养羊种菜种花的一系列常识，竹门一响他翘着腿看过去，立即就皱起了眉头：“你站住。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王俊凯的红色外套里兜着一只小狗，白色的小小一只，出生不久的样子。王俊凯颠颠狗，把狗崽子震醒，冲易烊千玺讨好地笑：“刚路上捡的。”
齐PD上前看一眼：“哟，路上还能捡到拉布拉多？”
王俊凯：“……就你话多。”
王俊凯小心翼翼把狗搁木桌上任狗崽子爬着玩儿，自己声泪俱下讲了一个没车没房父母双亡被卖到戏班子赚钱的小白菜啊地里黄啊的故事，闻者落泪见者伤心，旁观者易烊千玺一语道破：“你拍个杂志还把人狗抱回来了？”
齐风：……你怎么听出来的？？？
易烊千玺也不理他，戳一戳狗屁股，挺没所谓：“行呗留下就留下吧。”
王俊凯反倒是被惊着了：“你不反对？为了留下它我还编了另一个充满悬疑色彩的身世背景呢。”
易烊千玺心说又不是抱回家跟三只猫打起来了我反对什么，嘴上敷衍一句：“这不正好缺个看门的嘛。”
拉布拉多被他一指头戳翻在桌上，挥着小胖爪子想起身，王俊凯瞧着有趣，也戳戳它的屁股，齐PD说取个名字的时候他玩得正起劲，随口就回了句：“那就叫王炸吧，我儿子跟我姓。”
他想的是以吾之姓冠汝儿子的名，闷骚表白还浪漫。易烊千玺在边上皱眉，他觉得王俊凯这什么爱好偏要养一狗儿子，跟骂人似的。浑然想不起自己家里三个儿女也都是一身毛绒绒的品种。
于是家庭新成员就这么顺利加入了《归山》，等安置好王炸跟他爹的行李后已经近十一点，齐PD宣布午餐菜单：“因为我们地里没什么可吃的所以我们想了——”
易烊千玺忍不住打断他：“得了吧，东边那么大一块菜地呢你可别谦虚了。”
齐PD：“东边那块地……那是邻居家的啊。”
易烊千玺：“那你刚才带着我在东边地里认什么土豆叶子红薯苗，西瓜秧子辣椒杆？”
齐PD：“这不是教你务农嘛！”
易烊千玺：？？？？
王俊凯突然插嘴：“我们上回摘的菜就是东边菜地里的啊？”
齐PD说对啊所以我跟人家说好了你们会免费替人家除草一次来还债。
王俊凯也：？？？？
齐PD指着西边一大块荒地，放眼看过去全是杂草的那种：“这才是咱们家的地啊，之前订了农作物的种子今天能到，吃完饭就得耕地种菜了。”
易烊千玺被他的无耻惊呆，懵着脸向王俊凯看去，王俊凯搂着呼呼大睡的狗崽子想了想，扭头看看东墙外那一大片菜地与玉米田，真诚地发问：“我们不能靠邻居养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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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凯握两根筷子把鸡蛋打散，打着打着停下动作对着镜头义正严辞地说：“这是诈骗！”
工作人员被他这一句逗得集体大笑。
易烊千玺盘腿坐在木桌上附和：“虚假营销！公然诈骗！来的第一天跟我们介绍别人家的菜地，等住下来了就翻脸不认人！拿块黄土换我们的绿植！”
被他弄醒的王炸随着他的话音一哼一哼，场面格外喜感，齐PD终是在“一家三口”的控诉中败下阵来，退一步说：“这样吧，刚才我不是教千玺认农作物了么，现在开始挑战，你们能认出什么菜我就给什么菜的种苗，当乔迁礼物。”
王俊凯端着那碗蛋液赶紧也蹿到东墙边：“千玺加油！我们以后吃什么就靠你了！”
易烊千玺冷静地扶正他手里装着蛋液的碗：“哥你冷静，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还得靠你。”
接下来就是《归山》版最强大脑的录制现场，易烊千玺是挑战嘉宾，王俊凯是场外观众，齐PD指着各类深绿浅绿棕绿墨绿的茎叶苗果问“这是什么菜”，优等生易烊千玺同学双手撑腰一个个认出来：“青菜芹菜辣椒西红柿白萝卜胡萝卜南瓜土豆红薯，那个是香瓜这个是西瓜……”
场外观众王先生笑眯眯地端着蛋碗指挥工作人员计数：“对了吧对了吧，赶紧记下来，再加一个西瓜！柠檬也对了，他家的柠檬已经开始结果了，记得给我们买结果的柠檬树！苹果树也要！他家没有种樱桃吗千玺？有没有杏子树啊我想吃杏子酱了千玺你找找他家有没有杏子树……”
出题的齐PD都停下来吐槽他：“你当逛超市呢？”
“说到逛超市，”王俊凯眼睛都亮了：“他家养猪了吗？养鱼了吗？我们要是认出来能也给我们一样的吗？”
齐PD：……做个梦给你。
王俊凯还在据理力争养牛养猪养小龙虾，就听到易烊千玺咬字清晰地说了句：“这个我不认识。”全组工作人员的注意力立刻都集中过去，想看看是哪样蔬菜难住了速记冠军易烊千玺，王俊凯更急，一丁点儿便宜都不能丢的表情挤到易烊千玺身边问：“哪个哪个？我看看，你都认不出来吗？”
易烊千玺冷静地回答他：“苦瓜。”
齐PD：……
王俊凯：“……哦。那还是装认不出来好了，我们不要苦瓜。”
工作人员：……………
认菜环节最后以两位主人公共同拒绝苦瓜为结尾，齐PD应下了各类瓜果的种苗和“邻居家有我们也要有”的塑料大棚，王俊凯才心满意足捧着鸡蛋回去炒饭，易烊千玺到橱柜里翻找出一瓶老干妈让他拌进去，两人凑巴着吃完一顿饭，正商量去镇上买种子菜苗和狗粮，飞行摄影器嗡嗡响着盘旋飞出了院子，第一组嘉宾到了门外。
***
齐风终究是力排众议将原定的夫妻档作为首期录制嘉宾请了过来，他私心想着就算做不了主嘉宾做飞行嘉宾也成，可是真当邓国峰与杨翠竹推开院门时齐风还是差点儿没给跪——
“您二位带的都是些什么啊！！”
两只箱子，一箱猪肉牛肉鸡肉像是直接从烧烤店打包过来的生肉，一箱饭团培根火腿小零嘴，田里没东西都能养活人的那种，王俊凯跟易烊千玺看了都心虚。
邓国峰理不直气也状：“不是说田里什么都没有吗？！”
齐PD看着杨翠竹，满脸的“您管管他”，杨翠竹优雅地摘下墨镜打量院子，说出来的话却特别吓人：“怎么着，你是想饿着我们家老邓？老邓可是有低血糖的。”
腆着啤酒肚的邓国峰老先生立即摸索着木桌要坐下：“哎哟头晕——”
那演技，影帝易烊千玺都想问一句您的三高好了吗。
齐PD进退两难，没收箱子的手收不回来，再加上自家地里实在没什么能吃的东西，又不敢饿着“低血糖”的邓国峰夫妻，只好惨兮兮地看着易烊千玺将两口箱子拖进屋。
安顿好嘉宾的行李后，王俊凯开着节目组提供的车带一行人去镇上去买菜种，他与易烊千玺在前面跟店家讨论要好养活的结果快的最好还产量大的，零零散散买了一堆种子苗苗秧子，杨翠竹拉着邓国峰在隔壁摊子上不知道嘀咕什么，后来也拎着两袋东西上了车，齐PD想管又不敢管，易烊千玺瞧着齐风的憋屈脸若有所思，小小声跟王俊凯说：“看到他俩耍赖皮没？学着点。”
因为麦克风收音效果好所以将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的齐PD：千玺你变了千玺！
一对老的惹不起，所幸两个小的都还勤快，两人忙活一下午居然也将蔬菜种子都种了下去，连大片的玉米苗都种得满满当当，齐风总算有了点归山饮炊的实感，点头答应了晚上吃烧烤。
天色暗了，一捧碎星洒在墨色天空，易烊千玺从后院拉了一车砖到屋前搭两个简易的灶，王俊凯就着一口简单的灶支起了烧烤架，一个劈柴添火一个洗菜做饭，杨翠竹几回想帮忙都被他俩挡了回去，转悠一圈没事做，坐到木桌上跟老邓扯皮：“你瞧他俩，跟咱儿子差不多大吧，多勤快啊，比咱儿子能干多了。哎哟你看看小凯手艺娴熟的，你看看千玺还给咱俩烧炕，俩人跟小夫妻似的，我儿子什么时候也能领回来这么一人啊。”
邓国峰越听越觉得不对：“你儿子要真领回来一小子，你得哭吧？”
杨翠竹白他一眼：“你以为我老古董啊？我可潮了呢，我儿子要是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呗，我们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
王俊凯被这个话题聊得心惊胆颤，他自己本身就做贼心虚不敢点评“喜欢男人”这件事，唯一的知情人易烊千玺又在屋后给炕生火帮不了他，他只得硬着头皮想打岔扯开话题：“这个不能播吧？”
齐PD不知抽什么风，大手一挥特别豪迈：“凭什么不能播啊！播！大不了被退了再把这段剪掉！”
王俊凯：……这时候你添什么乱！
等易烊千玺给炕生起了火，一回到前院就是齐风与邓国峰夫妻讨论同性恋的场面，惊得他哆哆嗦嗦偷问王俊凯：“怎怎怎怎怎么回事？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想说我不过就是生了五分钟的火啊怎么一出来这个世界的综艺尺度怎么都变了呢？？？
王俊凯奇异地搭上了他的脑回路，毫不留情地打击他：“没穿越没走错时间裂缝没误入平行世界——他们硬要聊这个话题我拦不住。”
易烊千玺怼回去：“你回后半句不就好了，还时间裂缝，死中二病。”
王俊凯说：“嘿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嘛！”
他俩一个蹲着一个坐着，围在灶旁斗嘴，邓国峰和杨翠竹坐在木桌上扯皮，齐PD站在木桌旁跟他们从同性恋聊到明天的早餐，从今年的收成又聊到儿女的教育，炭木火星蹦起来，松木香袅袅升起沾染了食物，邓国峰进屋拿了外套让杨翠竹披上，两人低声交流了两句突然笑起来，在微风混着虫鸣的静谧里，王俊凯听到邓国峰说：“我不是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的吗。”
“我也很庆幸我真的照顾了你一辈子。”
一定是这烟火太熏人了。王俊凯想。
要不他怎么突然眼睛就酸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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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上旬的温度还带着凉意，山里气温低，夜里凉，小卧室里有炕还算暖和，客厅就冷一些。
王俊凯易烊千玺本来睡小卧室，一人一边谁也碍不着谁，来了嘉宾后才发现这屋子的BUG：卧室太小挤不下太多人，更何况还有女嘉宾。
易烊千玺早早就给炕升了火，小卧室里暖轰轰铺好了床却没人去睡，大家坐客厅里商量着怎么睡这一晚，后来还是齐PD拿的主意，指挥众人将客厅里的老式沙发重组成一张床，四十多岁的老男人站客厅里颇为得意地炫耀：“没想到吧？我小时候家里就有这样的沙发，这种沙发就相当于折叠床，特别多功能吧？”
王俊凯易烊千玺用看老古董的眼神看他，连邓国峰都忍不住吐槽：“齐风你跟我是同龄人吧？我小时候家里才有这种沙发。”
杨翠竹也加入怼PD的队伍：“是呢，那可是老邓的爷爷流传下来的沙发，历史悠久呢。”
王俊凯坐一边默默学习《今天也在怼PD的一百零八招》，易烊千玺在旁边揣着狗思考这床是不是太小了点。
等到了关灯睡下时才知道，这床是真的小，两个男人肩碰着肩手靠着手，易烊千玺想着得亏是跟王俊凯录节目，要不跟别人这样睡一起多尴尬，王俊凯想的是为什么偏偏跟易烊千玺录节目，这样睡一起万一他忍不住硬了那特么多尴尬。
二人都心怀鬼胎，在镜头前都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各摆一张嫌弃脸，背对背睡着，白天干了太多活，不知不觉也就睡着了。天蒙蒙亮的时候王俊凯被什么声音吵醒，睡得迷迷糊糊先搂紧了怀里的人，眯起眼扫一圈周围才反应过来这是哪里，睡意立即就去了大半。
这种二十四小时的综艺屋里屋外都有摄像头全程拍摄，原先与易烊千玺睡小卧室时一人一边倒还好不怕露馅，这次挤一张床，意识还没归位身体就先遵循了习惯，身边人也是，一只手松松搭在他胸口，小腿也架到他腿上，这副姿势给十个人看大约会有十个人认定他俩有奸情。
王俊凯僵直了身子不知如何是好，偏偏这时候小卧室的门打开了，杨翠竹一看到他睁着眼睡那儿倒是一愣：“小凯你醒这么早啊？”
王俊凯冷汗都下来了，支吾着应了一声。
杨翠竹走到他们床尾，怕吵到易烊千玺放低了声音：“再睡会儿，你们又不是我跟老邓的年纪，起这么早干嘛，我跟老邓待会儿散完步回来给你俩做早饭啊。”
邓国峰慢悠悠从卧室出来，在王俊凯惊恐的目光中擦着眼屎走到床边打量他俩一眼，王俊凯被这一眼瞧得快要炸毛，就听邓国峰伸着懒腰附和自己太太：“睡你们的，我跟翠竹散步去。”
然后两人就手牵手出去了。
王俊凯僵着身子不敢动，只敢微微抬起脖子看着他俩出去，身体绷得关节喀嚓作响也不敢放松，脑子里一锅浆糊，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二老为什么不吃惊，难道他们儿子真是个gay所以老两口见惯了大风大雨？
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撇到玻璃窗上反光的光影，他和易烊千玺两个脑袋露在被子外面，身体全被那床厚被子遮住，完全瞧不见被子下的肢体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人凑得有点近而已。
王俊凯：……
他真诚地想问齐风从哪里找来的被子，简直是哆啦A梦的口袋，被子里头藏一个人都看不出来吧？？？
等宽下心来才有了兴致捣蛋，余光瞄一眼摄像机，拖长了声音打一个哈欠，装作无意地一扯被子，兜头盖下来。易烊千玺跟王俊凯挤了一夜没睡好，凑活睡到了早上，意识醒了身体还在沉睡，突然感觉眼前一暗，脑袋上有什么东西盖住了，强忍困意睁开眼，从被子的缝隙漏进一点光，王俊凯的眉眼近在眼前，眼角眉梢汩汩流出笑意，没等他意识归位就轻轻凑了过来。
一个极其温柔的接吻。
厚实的碎花被隔绝一方天地，盖住所有见不得人的情事，只有一点光溜进来，微弱却明亮。
很多年后易烊千玺想起这个吻，依旧能记得起他们当初相爱最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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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录到第三期时网上播出了先导片。
两位主嘉宾转了微博做宣传，王俊凯发的是一张王炸趴在木桌上的图，文案是：“归山饮炊，Live For Young.”
半小时后易烊千玺也发一张远山林海的照片，文案是：“归山务农，Live For Love.”
两家粉丝立即就开始疯狂转发，各种刷屏哥哥我好想你终于见到了活的哥哥呜呜呜呜，生怕自家哥哥的数据落后于对家，疯狂转过一轮数据后才去看先导片，内心各种打草稿想着掐架的弹幕，却在看到正片后集体哑炮。
这满屏的花字是怎么回事？
这个默契的对视是怎么回事？？
这个闹变扭还有点甜是怎么回事？？？
……算了别的先不掐，先骂导演吧。
红蓝两家女孩儿们一边疯狂diss导演作家剪辑师，一边迫于形势刷了一遍又一遍齐PD硬给喂的莲子糖，心里又苦又甜的。
有部分顽强的粉丝拒绝看先导片给对家热度，等着单人cut出来，坚决不给这个疑似拉郎配的节目组热度。
没料到34分钟的先导片，单人cut一家25分钟一家29分钟，剪刀手们为了剪进去自家哥哥的所有镜头很是费了一番功夫，但是为什么我们哥哥总站对家身边？怎么剪都避不开对家是什么意思？？？最后的最后，节目组送了一人一件T恤，可是王俊凯的印的是Love易烊千玺的印的是Young，是，怎，么，回，事？？？？？
“你微博文案怎么回事？”易烊千玺坐在化妆间刷微博窥探粉丝留言，看到两家从骂导演到例行掐架，再到最后开始心平气和地讨论着俩人是发错了文案还是拿错了衣服，场面和谐到他寒毛都竖起来。
王俊凯一脸无辜：“就……不小心发错了啊。”
易烊千玺：“那你前半句怎么没错？”
王俊凯装听不到：“哎千玺你脸上有一点粉底没没抹匀，凑过来我帮你看看。”
工作人员来敲门：“两位老师准备好了吗？十分钟后开始录制。”
王俊凯赶紧起身：“好了好了，就来！”
等进棚后易烊千玺都没给他好脸色，像这种用“粉底没抹匀”为借口讲他骗过去亲一口的人，大佬很有骨气地不愿意搭理。
他俩参加的是《归山》的宣传录制，一个访谈节目，主持人陈若青是王俊凯的圈内好友，王俊凯跟他好久不见，一聊就聊上了头，讲到《归山》录制现场时更是手舞足蹈地起身比划，动作太大别在腰间的接收器飞了出去，后侧方坐着的易烊千玺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接收器，也没人发觉。
这个访谈节目的录制棚只安排了一百左右的观众，几个摄影镜头也都集中在讲话的王俊凯身上，没捕捉到接收器飞出去那一幕，易烊千玺穿的又是一身黑色休闲装，愣是没人注意到他手上多了个黑乎乎的接收器，于是他又心安理得地靠回沙发上发呆。
王俊凯与陈若青聊到挤羊奶做奶酪，说着说着突然耳麦没了声音，工作人员赶紧要上台检查设备，下一秒耳麦又恢复了正常。王俊凯冲工作人员挥挥手表示无事，继续接受采访，没两分钟后耳麦又失声几秒才恢复正常，如此反复了几次他才发现事情起因：罪魁祸首坐在沙发上一边发呆一边抠接收器上的开关，导致王俊凯耳麦几次失灵，而发呆的那人却毫无自觉，修长白皙的手指抠抠索索玩着接收器，神思早就不知飞到了哪里。
王俊凯：……又好气又好笑。
他一边暗自琢磨易烊千玺这个“只要在自己身边采访就会发呆”的毛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一边不动声色往易烊千玺身边挪了挪，挡住那人抠接收器的小动作，任他窝自己身后神游太空。
陈若青问他：“你的那条微博什么意思啊？宣传个务农节目还带什么英文。”
王俊凯笑：“务农节目怎么就不能带英文了！我觉得节目组给的文案挺好的啊。”
Live For Young.
王俊凯想起这句本不该由他发出去的文案。
为年轻而活。
又或者是，为了他而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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